全球失衡调整的可持续性——基于EBA经常账户法的视角
文章摘要
20世纪90年代末以来日益严重的全球失衡反映了各国经济结构中的不合理性和全球经济的脆弱性,并被认为是导致2008年国际金融危机爆发的重要导火索。危机后,由于外部需求的削减,全球经常账户失衡出现了基于流量上的再平衡特征:一是发达经济体和新兴经济体的经常账户失衡规模都较危机前出现了显著调整,二是各国经常账户失衡在调整中分化,三是2016年以来全球经常账户呈现债务国失衡继续、债权国加速再平衡的新特征。全球经常账户失衡调整的可持续性通常是指:在狭义上,各国经常账户的绝对余额与相对比例长期维持较小规模、较为稳定的状态;在广义上,各失衡国(顺差国与逆差国)经常账户失衡规模呈现显著缓解、经常账户与GDP之比呈现趋向于零的走向。同理,全球失衡调整的可持续性通常是指:在狭义上,各国经常账户(流量)与对外净资产(存量)长期维持相对稳定、较小规模的状态;在广义上,各失衡国(顺差国与逆差国)流量与存量规模显著缩小,呈现趋向于零的走向。2008年世界金融危机后全球主要经济体的经常账户规模呈现不同程度的缩小,存量、流量走向呈现不同程度的背离,因此本文主要采用可持续性的广义定义进行判断,即判定金融危机后失衡国经常账户与对外净资产失衡的改善趋势是否长期存在。具体而言,如果此轮全球经常账户失衡的改善是周期性因素驱动的,那么随着全球经济复苏回暖,经常账户的失衡可能会卷土重来;如果这种改善是结构性因素推动的,那么各国可继续沿此路径调整,实现经常账户再平衡、经济复苏且平衡增长。同理,如果此轮存量、流量调整主要由稳定性因素决定,则说明全球失衡的调整具有可持续性。如今正值全球金融危机爆发15周年之际,将风险防患于未然、寻找可持续的增长路径尤为重要。因此,探索全球失衡调整的驱动因素、厘清各类因素的影响程度就成为本文重点。本文将采用EBA经常账户法,定量分析2008年世界金融危机后的全球失衡调整是否具有可持续性。依据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EBA的思路框架,将影响全球经常账户走向的因素分为三类:周期性因素、结构性因素和政策性因素。本文的主要贡献在于:第一,基于大多数全球经济失衡的探讨都停留在理论上,本文将从实证上对此问题予以充分说明;第二,首次将IMF判断实际汇率变动幅度的EBA加以分解用于测算经常账户失衡,使估计结果更加直观,回归方程的变量具有直接的经济含义;第三,将影响全球经常账户走向的驱动因素进行分类,为判断危机后经常账户的改善是否具有可持续性提供更有力的实证证据;第四,基于时间和国别两个维度进行实证分析,分别说明各阶段经常账户相对规模变动的驱动因素,并进行时间、空间维度的对比,还考虑了1997年亚洲金融危机和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对经常账户走向可能造成的结构性突变影响。
作者简介
刘瑶:经济学博士,中国社会科学院财经战略研究院助理研究员,国家金融与发展实验室研究员,美国波士顿大学全球发展政策研究中心访问学者。研究领域为国际收支、金融开放与财税政策。近五年来,以第一作者或通讯作者身份在《经济学》(季刊)、《金融研究》、《国际金融研究》、《财政研究》、China & World Economy等中英文学术期刊上发表论文20余篇,在《财经》、China Daily等媒体上发表多篇财经评论,担任多家CSSCI期刊匿名审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