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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临研究

文章摘要

在中国近现代医学发展进程中,来自美国的因素具有重大影响。其中,对洛克菲勒基金会及其所创办的美国中华医学基金会(the China Medical Board,以下简称CMB)所从事的在华医学教育活动的作用应予以充分重视。洛氏基金会作为一个世界著名慈善组织,自1914年开始在中国积极推进中国近代医学科学和医学教育发展,构造了一个颇具规模的医学体系和人脉网络,对中国近代医学发展起到了深远的作用。顾临(Roger S.Greene),是洛氏基金会在华医学体系和人脉网络的重要人物,是深入解读这段近代医学发展历史的一个要点所在。本文以一手资料的收集为基础,以顾临担任CMB主要负责人期间的在华活动为入手点,在整合了北京协和医学院档案室和洛克菲勒档案中心(the Rockefeller Archive Center)所藏相关档案资料的基础上,对于其中重要的文献做解读,期望通过把握顾临这一重要人物,梳理CMB在华医学活动,从而对中国近代医学科学与医学教育发展的历史脉络的进一步厘清有所裨益。1881年,顾临生于美国马萨诸塞州韦斯特伯勒(Westboro)的一个传教士家庭。由于他的父母在日本传教,是最早的一批美国在日传教士,顾临幼年的是在日本度过的,并在那里就读小学和中学,当时正是日本国力日强、图谋扩张的明治维新时期。顾临后来回美国读大学,他最初的职业选择是做外交官,1902年他在哈佛大学获得文学硕士学位后,进入外交界,先后在巴西里约热内卢、日本长崎、俄国符拉迪沃斯托克(海参崴)等地担任领事。其中,他任美国驻日本长崎领事正值日俄战争时期,日本胜利后国民的军国主义情绪大盛。这段人生经历,让顾临对日本怀有复杂的感情,既很愿意帮助日本人民,又对日本军国主义的侵略动向深感不安。1907年,顾临开始在中国任职,先后在大连(1907~1909)、哈尔滨(1909~1911)、汉口(1911~1914)等地任领事、总领事。顾临在哈尔滨任领事期间,当地暴发了鼠疫,他支持伍连德开展的防疫事业,赞赏中国医务工作者在对抗鼠疫中的牺牲精神,二人自此结下友谊。后来,伍连德成为中华医学会会长,在中国医学界和世界医学界都拥有很高声望,为顾临在华医学工作积极提供过帮助,包括对于北京协和医学院的发展给予建议和推荐人才。顾临的外交官生涯本来是一帆风顺的,然而时代的机缘却使他的事业转向了另一个方向。1912年,哈佛大学校长埃利奥特(Charles W.Elliot)在华做教育考察,得到了时任汉口总领事的顾临的帮助,对他有很好印象。1913年洛克菲勒基金会成立后,董事会于1914年召开了专门的中国医学会议,决定派出中国医学考察团,全面调查中国医学状况,以决定未来在华战略。埃利奥特向小洛克菲勒推荐顾临为考察团成员。顾临的哥哥杰尔姆·格林(Jerome Greene)曾经做过埃利奥特的秘书,后来为小洛克菲勒工作,洛克菲勒基金会成立后任董事会董事和秘书,是基金会决策圈内人物。这是顾临成为洛克菲勒基金会骨干的重要人脉。经洛克菲勒基金会董事会批准,顾临以驻华外交官的身份加入1914年洛克菲勒基金会中国医学考察团,他不仅凭借在华多年外交积累的经验和人脉对考察团的活动多有帮助,而且在考察团著名报告《中国的医学》(Medicine in China)写作过程中也起到了重要作用。该报告直接影响了洛克菲勒基金会之后的在华工作决策,对当时的美国和中国社会都有不小的影响。

顾临因其优异表现得到小洛克菲勒及其他洛克菲勒基金会主要成员的赏识,开始成为洛氏在华医学事业的骨干成员。顾临先后在洛克菲勒基金会及其下属中华医学基金会(China Medical Board of the Rockefeller Foundation,1914~1928)、独立的美国中华医学基金会(China Medical Board Inc.)、北京协和医学院担任重要职务。本文根据相关档案,对顾临在华任职经历做一简要考证。(1)洛克菲勒基金会:1927年4月1日至1929年5月1日,任远东部副主任(Vice-President in the Far East)。(2)洛克菲勒基金会下属驻华医社:办事处主任(Resident Director in China)(1914年12月11日至1922年1月12日);主任(Director)(1922年1月12日至1924年12月31日);总监(General Director)(1925年1月1日至1927年4月1日)。(3)美国中华医学基金会:主任(Director)(1929年4月18日至1934年12月31日)。(4)北京协和医学院:1922年1月20日至1927年4月13日,任北京协和医学院董事会秘书;1928年1月1日至1935年7月1日,任北京协和医学院代理校长;1929年5月1日至1935年7月1日,兼任北京协和医学院副校长。从顾临的这些经历可以看出,他在洛克菲勒基金会、美国中华医学基金会在华早期历史和北京协和医学院民国时期发展史上是具有重要地位的人物。顾临的在华医学活动与他的任职情况有着直接联系,他是一个很尽责的管理组织者。本文按他的任职情况,从三个方面,分别对顾临在中国近代医学教育所起作用做具体研究。

作者简介
王勇:王勇,北京协和医学院人文和社会科学学院副教授。